在深秋的季節裡,夕陽下一道很漫長的街。

  「還有多久?」女孩問。

  「快到了」男孩回答。

  在街的盡頭,夕陽下的山坡上。他們看到了一棟彷彿在童話中才會出現的古歐式建
築。
  「妳看,奶奶的房子!」男孩說。

  「哇!」女孩興奮的看著在金黃色陽光照射下的建築。

  「我就說,很漂亮吧!」男孩掏出鑰匙打開大門。

  「我們來這做什麼?」女孩問。

  「當然是探險啊,還用問!」男孩興奮地說。

  打開電燈,燈光由近而遠亮起來,是一個那樣明亮的大廳。

  「走!」男孩拉著女孩走進一道門,女孩依依不捨的看著天花板上的檯燈。

  屋內,是一條漫長的走道,走道兩側是一排又一排的房間。

  女孩:「有沒有看過鐵達尼號?」

  「那我們現在是在一艘船上,等一下會撞到冰山。」男孩:

  「所以我們要找到駕駛室,將這個消息告訴船長。走,出發吧。」

  他們一間又一間的去打開房間。

  男孩:「看來這裡沒有密室。到別的地方吧。」

  「不是要找駕駛室?」

  「因為這艘船上同時藏有,沙漠之狐隆美爾的藏寶圖。」男孩說。

  「誰是隆美爾?」

  「我也不知道。聽人家講的。」

  終於,他們來到地下室,巨大的鐵門深鎖。

  「找到船長室了!」男孩興奮的打開鐵門。

  「那是什麼?」黑暗中女孩依靠在男孩身旁。

  「那是電腦,別怕。」

   一台電腦孤立在黑暗中。

  「有沒有電?」男孩摸索著。

  主機的電源開啟,螢幕開始閃爍。男孩玩弄著滑鼠。

  「這是什麼?」女孩問。

  「美少女夢工廠,我們來玩吧。」

  電腦裡的小女孩一天一天長大。

  男孩:「她生日了,可是我們沒錢給她買禮物....」

  「下次一定要幫她買。」女孩側著頭說。

  暗黑的地下室,閃爍著電腦螢幕的光芒。

  「明天再來玩!」

  男孩女孩互相揮手道別。

  而他們不知道,明天之後,命運將有重大轉折。


  女孩問男孩:「你要搬家了?」

  男孩點頭:「沒關係,留下電話,以後我們還可以聯絡。」


  搬到了另外一間新的學校,男孩一流的運動細胞使他擅長踢足球。他如一般人所見,

  一個活潑好動的男孩子。

  直到有一天,他回到家時,發現父母佈滿血跡的屍體。

  這改變了他的一生,他被送入孤兒院,在孤兒院中過著自閉的生活。

  沒有任何朋友,不跟任何人講話。他變的孤僻,冷漠,讓人看不出他原本是那樣活?

潑的男孩子。

  他想當警察。找到殺他父母的兇手。

  依靠他的勤奮及努力,如他所願成了刑警。

  這段期間沒有任何好友,只有一個女友,一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女孩。

  然而,當他要翻閱那一年命案的資料時,卻發現那是一個盲點。

  他找不到相關資料,證據很明顯地被人所隱藏,那件案情不簡單。

  在他不斷的訪查中竟然發現,他所屬的單位竟然跟黑道有勾結。

  他終於了解,他身上那套制服已經不能幫他解決問題了。

  他在長官面前解下配槍。

  他明白,要報仇就要拋棄一切。

  「你已經不在乎我了!」女友哀傷的說。


  他的背影沒有回頭。

  他憑著僅有的一點線索,終於找到了當年的一個相關組織。

  他明白,唯有在黑社會才有可能得到一些他想要的東西。

  警察並不是正直的,這世界只有黑暗,和被光明所掩飾的黑暗。

  記不清他當年第一次開槍是什麼時候,他麻木了。

  他已經無法停止,他所要走的路。

  過了如此久的日子,他終於得到他想找的資料。

  殺他父母的兇手是,當年一個龐大組織的頂尖殺手。

  他想像,他必須持槍突破種種障礙,才有可能接近那位殺手,在最好的狀況下,也

許能和那位一流的殺手同歸於盡。

  然而沒有,在冬天一個寒冷的街道上,他看到了他想找的人,在一堆廢紙箱裡一位

斷腳的殘廢老人。

  「你說那件案子?當年殺了那麼多人誰記的清,你想報仇就殺吧。」老人說。

  他環顧他這麼多年來,所做的竟然是這樣無意義的事。

  「天啊我在幹什麼啊我!」他心裡這樣吶喊。

  他帶著一絲苦笑,從背後背包取出一瓶酒,拿出兩個酒杯。將一杯酒放在老人面前的

地上。


  「喝吧!」他這麼說。


  當他回去找他的女友時。

  「你滾!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!」她弟弟在家門前對著他咆嘯!

  幾天後他偷偷看到,她弟弟悲傷地在她墳前獻花。

  他覺得自己的心碎成千片,他現在才發覺自己這麼愛她。

  他覺得這個世界如此荒涼。

  他感到無處可去。

  &&&

  女孩長大了,一個標誌的美人。

  在眾多追求者中,她選擇一個男孩,她被那個男孩的眼睛,和明亮的笑容所吸引。

  在少女時代,他們不斷的爭吵,然後復合。記憶中,男友的笑容一直是開朗的。

一直到有一天,他約她到家裡,在他的房間中,他將兩片土司麵包放進烤麵包機。

  「吃吧。」他將烤熟的兩片土司麵包遞一片給她,她這才知道,一直以來,這一

直是他在家的早餐,和晚餐。

  她頭次看到,男孩憂鬱的臉孔,一直沒有忘記。

  她們曾經說過要一直在一起的,彼此也曾經相信,這樣的諾言他們可以堅守。

 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,女孩長大了,不再是當時那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。

  她們終於分開。

  在分手後,女孩認識了另一個溫柔體貼,在各方面皆出眾拔翠的男人。那個男人

符合她家人的期望,不論經濟,外貌,或個性。

  但是她一直想著她的初戀男友。

  而她的初戀男友也在這個時候出現。

  然而她的家人反對,他們希望她選擇那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。

  她一直在抉擇。

  那位溫柔體貼的男友對她關懷倍至。

  她的初戀男友答應她要努力賺錢。

  到最後,她終於依照家人的意見選擇了那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。

  她的好友告訴她,她初戀的男友很難過。

  「我小時候的家境很苦,我不希望我以後的子女向我一樣!我為我的孩子著想,

這樣有錯嗎?」她哭著這樣回答。

  如果大家都沒有錯,那錯的是什麼?

  於是她結婚了,眾所矚目的一對。

  她相信她是幸福的,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。然而他們不知不覺的發現,沒有任何

原因,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。

  為什麼?她的丈夫知道了她初戀情人的事了,然而她知道這不是真正原因,真正

原因是什麼?她不知道。

  曾經彼此也曾嘗試繼續維持這段感情,她的老公依舊對她很體貼。

  然而在一天早上,餐桌上,她的眼淚忍不住奪框而出。

  「我們結束了!不要再演下去了!」她哭著說。

  結束了這段婚姻。

  她忽然很想念,當初那個,幫她烤土司麵包的男孩。

  她想知道他現在怎樣了!

  她向好友打聽他的消息時,她的好友告訴她。他投入戰爭,在她結婚的時候。

  在離開前他說:「感情是不公平的,所付出的並不一定能夠得到回報,而戰爭是

公平的,對我們這些士兵來說,死的人已死了,活的人也逐步邁進死亡。沒有人是勝利者

。所以戰爭是公平的。」


  他就此一去不回。

  她感到無處可去。
 
  &&&

  命運的巨輪沒有人能阻止,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。

  「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戰用的是什麼武器,但是我知道,第四次世界大戰用的

  將是木棍和石頭。」愛因斯坦曾經這樣說。

  到處變成荒域,戰鬥機在頭上不停地盤旋。

  「妳打算怎麼辦」好友這樣問她。

  「我也不知道,我想回去看看,我以前住的地方。」

  在那樣的黃昏,她無助地走在童年的街上。看到一個似曾相識,同樣一個失魂落

魄的影子,那個她小時候認識的那個男孩。

  「雅玲,是妳嗎?」曾經是男孩的男人這樣問。

  她只是默默點頭。

  他們都沒想到會再這個時候重見,彼此間有太多的心事。

  只是默默走著,在黃昏下,那一條漫長的街。

  「奶奶的那棟房子應該已經不在了吧?」她強笑問。

  「誰知道。」他有點感嘆的回答。

  然而在長街盡頭,同樣的山坡下,他們意外發現那棟房子。在閃爍的夕陽下。

  他們推開大門,走進童年曾經來過的秘密基地。所有的景物都還在,只是變的有

點蒼老。他們,已經沒有興致說笑話了。

  他們推開鐵門走進,那一間有電腦的地下室。

  黑暗中,電腦孤零零的待在那裡,彷彿在等待他們的來臨。

  「以前的檔案不知道還在不在?」他懷舊的打開電腦。

  主機的螢幕亮起,光線開始閃爍。彼此間彷彿有種錯覺,一切又回到童年,過去

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場漫長的夢。然而現實是,他們都長大了,經歷了許多他們不想經歷的

事。可以的話他們多麼想要,回到過去那樣單純的時候,讓一切重新開始。然而童年的情

感隨著歲月而剝落、失去,沒有人能夠回到從前,時間的齒輪沒有停止,他們仍然要走下

去。

  「還在,讓我們把這個遊戲玩完吧!」他苦笑說。

THE END 


  偶然翻出來,很久以前的舊作,屈指一算好像快十年了,那時候我的朋友問我這篇要表達什麼時我坦白說「不知道」

  不過,我現在似乎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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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loopunti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